胡說星屑

Sunday, October 23, 2005

迷離醫院

以前在醫院的4年裡都是在盂闌節那晚當夜, 倒沒什麼怕, 只是覺得有點陰風陣陣吧了. 姑娘們都說每當近大時大節, 過身的人就特別多, 她們就會更忙碌. 不過醫院裡鬼故事確實有不少, 我自己從沒有親歷過, 第一手資料就有一些.

有位神秘的姑娘聲稱她擁有雙陰陽眼, 有時會看見一些特殊的事物. 那時我在腸胃科, 一進門, 轉左是男病房, 轉右是女病房, 護士櫃檯設在正中間, 旁邊各有一間獨立病房, 也是分男左女右. 每當有病人情況轉差了, 就會將他/她送進獨立病房給予較密切的看護.
那個神秘的姑娘說, 很多時候獨立房中的病人情況變壞, 她就會看見一個黑衣人出現在獨立房中, 站在床尾, 怔怔的看著那病人, 然後不出兩三日病人就會過身的了. 如果黑衣人一直沒有出現, 病人就會大步檻過慢慢穩定下來! 她說兩間房的黑衣人外形有點不同, 還給出現在男獨立房的黑衣人起名叫阿 John! 女房的叫 Mary! 她的同事說, 每當與神秘姑娘一起巡房的時候, 見到她勢色不對就知道她又見到了阿 John或是 Mary了! 那也沒有法子, 唯有心驚驚地當作不知道快快離開.

還有在頭頸和乳瘤科聯合病房, 那裡我知道確實有男病人於我到任之前一年因病厭世, 上吊自殺了. 有位姑娘於小休時說, 前晚夜她和另外一位姑娘兩個人想幫一位乳癌病人換片, 於是她們拉好布簾, 就叫她退下褲子好做事啦. 誰知那病人竟然不肯, 還說: "這裡有個男人啊, 你叫我怎可以退下褲子呢!" 兩位姑娘面面相覷, 心裡一寒, 還反問她: "那裡有人呀?" 病人瞄一瞄空空的床尾, 說: "不就在那裡了!"

基督徒相信魔鬼的存在, 魔鬼用盡方法與上帝拔河角力, 目的都是拉攏人心走向牠而離開上帝. 不過現今社會最能拉扯人心的事物是酒, 色, 財, 氣, 你看見落在這些陷阱的人何其多! 單純的猛鬼纏身可能收得到一時之效, 但是長遠效果未必及得上利誘和色誘的效果好, 而且現代精神病學也會將一些擬似撞鬼的情況作為精神分裂症的捉了進精神科醫院醫. 所以大城市現在已不再流行忽然撞鬼的事了, 除非有人存心去接觸魔鬼, 牠可是來者不拒的呢!

Saturday, October 22, 2005

小生怕怕 (下)

第二位: 蟑螂

1. 主要是怕會飛的, 你看牠鼓動翅膀發出嗡嗡聲, 拖著肥大的身軀慢慢飛是多麼的醜惡! 你要是時運高看見了就一定要不動聲色, 千萬不要張大嘴巴尖叫, 牠專門飛進張大了的嘴巴!
2. 不過在地上走的就沒有那麼怕, 不會像怕蚱蜢那樣一看見要走, 或是起雞皮疙瘩.
3. 早我一屆的師兄考高考生物科要考即場解剖, 其中一道試題竟然是要拆解蟑螂的口器, 在顯微鏡下將牠的口一開七! 出題目的人實在太過份了, 好在剛剛到我那一屆取消了即場解剖, 否則如果我一到試場發現要劏蟑螂, 一定立刻掉頭走! 然後準會到教育署門外絕食抗議.

第三位: 有點怕鬼

1. 別人睡覺要用熊寶寶陪伴才睡得著, 我就要用被子圈著頸項, 不讓它露出來才會睡得著. 那是因為小時候很怕吸血僵屍咬頸那一下, 所以就是熱天不蓋被子, 也特別要用薄被圍著頸才會覺得安全, 雖然當遇到吸血僵屍時還不是會被牠輕易地一掀而開了.
2. 母親說父親見過死去的嫲嫲半夜時份坐在廳裡的椅子上望著他笑! 從此夜半起床小解看見空凳都會心慌慌.
3. 夜裡走在黑暗的冷巷, 會常常怕隨時會有隻手搭上我的膊頭. 我就會快步走, 一直心裡默禱祈求上主保守.

其他就沒甚麼真是很怕的了, 不怕老鼠, 蛇或蜘蛛. 有點怕沒依傍的高, 所以玩跳樓機也行. 不知何故有點怕自己受傷, 試過3次因為弄傷手指就突然發冷, 明明不是很痛, 心裡也不是很怕, 卻引發vasovagal attack 最後眼前一黑短暫休克了.

Friday, October 21, 2005

小生怕怕 (上)

萬聖節將近, 四處竟見張燈結彩的, 明明華人社會向來毫不認識這個節日呀, 可是現在連百佳也早早掛起萬聖節飾物了, 消費主義和全球化真是無孔不入! 記得我那英式老牌中學一直有舉行萬聖節派對的傳統, 少年時的我覺得真是作風洋化, 真是潮.

小時候很喜歡看迷離境界(Twilight zone), 故事都很出人意表. Now.com 為了應節推出了無線的鬼故經典"夜驚魂", 還有得看極為經典的那一集"四人歸西"! 記得小時候我曾看過一次, 現在重看, 發覺原來其實沒有甚麼驚嚇位, 不過以當時來說橋段來說確算新鮮, 整體感覺亦會令人不寒而慄.

萬聖節呀, 鬼節呀都是源於人們懼怕的感情, 我也有點怕鬼, 不過極其量算第三名.
就說一說自己最害怕的事情:

第一位: 後腳向後拗, 跳下跳下, 眼光光, 有點綱毛的昆蟲, 尤其是草蜢, 蝗蟲或螳螂

1. 我真是怕得很厲害, 就是想想也會打寒顫. 如果給我近距離看著一隻, 就會想逃走, 會怕牠突然跳上我的身上. 也會不其然想像牠給人拉掉了腿在地上掙扎的模樣, 或是給一腳踩扁了的可怕情況, 然後就會覺身痕和心裡發毛!
2. 小時候不小心看到一段紀錄片, 細細描述母螳螂於交配後吃了公螳螂的情況, 牠一手擒住公的, 另外一手鋸子一揮, 那公的就給斬成兩斷. 那母的像吃百力滋的把牠從腰身吃上去, 那公的眼珠還迄自的骨碌在轉! 可怕之極!
3. 小時候每逢夏季, 總會一年一次作相同的惡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的時候蟲鳴太吵, 我會夢見全屋由天花板到地板都給爬滿了草蜢蝗蟲, 有一些還會從天花板上掉下來! 我就與母親雙雙瑟縮在廳裡的藤椅上怕得要死, 最後還會嚇醒! 這夢一直到12歲後才停止了.
4. 讀高中生物科竟然要解剖蝗蟲! 那一天是我人生其中最黑暗的一天, 我看見同學一手抓住一隻, 剪刀一閘就剪掉了牠的頭, 腳就在那裡痙攣! 嚇得我! 我對同學說, 要是誰敢拿起那些頭在我面前把玩, 或是將蝗蟲拋向我, 我一定反面打人沒情講, 他們見我怕得認真也就不敢對我放肆了. 不過最後我還是對阿sir說真的受不了, 要走! 直到後半段同學幫我把那隻蝗蟲解剖到剩下一截腸子, 再沒有蝗蟲的形狀了, 才敢回來繼續劏下去, 不過還是一面劏一面打冷震.

這是真的害怕, 是毛骨悚然, 不是一般驚, 或是嚇一跳那麼簡單, 可能屬於昆蟲驚恐症(insectophobia) 一類吧.

這個"害怕的事情"的題目, 在萬聖節那日或者可以用來玩blog tag 呢.

延伸閱讀: The phobia list

Monday, October 10, 2005

沒心機

印巴地震預料總共會死三萬人. 現在天災很多, 規模很大, 還次次生靈塗炭, 死亡數字數以萬計.
很叫人心寒.

做人就是難.
生飛滋, 與家人鬧交, 覺懨悶...
發濕疹, 鼻敏感, 失眠, 頭痛, 便秘, 感冒, 不協調, 不平衡...
家人病重, 被炒魷, 轉工, 受傷, 膝蓋斷韌帶...
以至於自己病重, 婚姻失敗, 親人過世...
更不好彩的人生來赤貧, 戰亂, 飢荒...
或是遇著天災, 人禍, 意外, 恐怖襲擊...

不論是如何大小問題, 發生的時候總教人覺得度日如年. 這個世界確不是樂土, 人人只可以勉強苦中作樂.
沒心機.

Friday, October 07, 2005

二字頭, 三字頭

聽林海峰的"三字頭" 同"男子組", 聽得我有點心驚, 不覺自己也已是廿到尾的人了, 三字頭逼在眉睫! 二字頭是人生的第三個十年, 這真是黃金十年, 比較自由自主, 責任較輕, 思想方向比較明確, 也有足夠精力和勇氣面對社會與個人未來. 我這十年發生的事情和轉變實在太多太多了, 從大學生變成專業人士, 還從單身男子變成了別人的丈夫.

1996 20歲: 讀U, year 2
1997 21歲: 回歸
1998 22歲: 社會開始麻麻
1999 23歲: 竟然沒什麼大事發生!
2000 24歲: 千年蟲, 畢業, 受浸, 去希臘旅行
2001 25歲: 黑暗無天日的一年實習
2002 26歲: 正式醫生, 第一次買樓
2003 27歲: 沙士, 大遊行
2004 28歲: 第一次拍拖, 出來診所執業
2005 29歲: 結婚

有時見到舊同學的臉上加添了風霜, 額角高聳, 髮頂見禿, 大肚可撐船...就會暗自心寒. 好在我看上去還不怎麼見老, 這幾年努力地繼續"潮", 心境年輕, 人也沒那麼老成吧.

太太今天生晨, 我卻沒法抽空和她好好慶祝. 唯願她愉快地享受這廿字頭的最後一年的每一天, 也希望能與她快樂地共度往後四十年, 五十年, 甚至六十年的誕晨吧.

Monday, October 03, 2005

結婚進行曲 (4): 擺酒: 反高潮

婚曲寫了一半, 寫不下去... 停了幾天, 我以為事情會有改善, 誰知還是一直在拉拉扯扯.

我想世間好事總是多磨, 高潮過後就是反高潮. 婚禮進行到教堂部份一直到第二天回門, 一切還是好地地的, 所有人都十分開心.
誰知到了擺酒的部份時就出事了.

我那尊貴的母親竟然說我忽視了她, 嚷著要走! 經一番勸解之後她還是不肯入席, 不肯坐主家, 不肯敬酒, 不肯送客. 事實上, 席間的菜餚原來她一口也沒有吃過, 一味哭哭啼啼, 也不肯接受安慰.

我整晚是靈魂出了竅, 往往要太太提我才醒起要笑, 笑起來也是皮笑肉不笑. 我發誓我心裡絕沒有一點有意忽視她, 相反我預備好了節目讓賓客為她拍掌, 讓她臉上有光! 到現在我都覺得自己是很無辜的.

太太更是無辜.

父親也很無辜.

一生人一次婚禮, 總希望做得很開心很難忘. (現在真的很難忘了.) 你知道擺酒麻煩得很, 要擺也是為了老人家才擺的, 誰知道她牛角尖說轉就轉, 好好的一晚就此作廢了, 早知就不要擺酒好了. 母親是個主觀又烈性子的人, 早年和父親不是十分和順, 受奶奶逼迫, 說是很受了點苦, 和父親的感情也就一直生分. 朋友們說母親在擺酒當日的強烈表現可能是因為潛意識一直當了我是我的父親的替代, 也是由於霎時間新愁舊恨共冶一爐, 於是一瞬間就崩潰了.

這件事成了我們的夢魘, 我已很盡力想挽救的了, 可是到今天已經整整一星期了母親還是氣憤不平. 這幾天我們都一直精神恍惚, 壓力也很大. 我沙了聲, 大眼肚, 今早還發冷上不了班. 太太也好不多少, 她們往後的相處令人憂心.